美公司推太空葬礼一经发出,迅速引发网友热议,就在年初的时候我们还在探讨“天价墓地”“死不起”的时候,在美国肯塔基州有间MesoLOFt公司,主打能将往生者的骨灰用高空气球送上“近太空”(near space),并漫天撒下,整个过程还会有摄影机全程拍下,不过一趟要价2800美元(约合1.7万元人民币)。
今年清明节前夕,苏州墓地限购:非苏州本地户籍,不能在苏州购买墓地。上海高端墓地每块近30万元,全市均价每平方米超过6万元;在北京,一些所谓“风水好”的墓地,价格多在每块15万元。
据台湾东森新闻网10月30日报道,位于美国肯塔基州的Mesoloft公司,创造了另类的“天葬”,让往生者最后一趟旅程,不仅能上太空,还让身体与大自然合二为一。只要支付1.7万元人民币的代价,就能让骨灰坛乘着高空气球升空,一直飞到近22千米高的近太空,透过GPS控制撒下骨灰。
报道称,这些高空漫游的骨灰粉,最后会与水气结合,成为云、雨、雪回到大地上,完成一趟另类水循环,成为自然界的一部分。整个过程都有摄影机拍摄,让往生者的家属能一同感受这独一无二的“旅程”。现在除了常见的土葬、火葬,近年比较特别的树葬、水葬,还多了个“天葬”,相信能让许多人在生前好好思考,该怎么面对人生的最后一程。
在农村,“人情”二字让人“死不起”
在当代中国人的生活方式中,葬礼已经和这个国家一样,是一种二元化的存在。所以,讨论中国人“死不起”的问题,也必须要把农村和城市分开来讨论。
在农村,办一场葬礼的经济压力还是要远低于城市的。比如昨天发布的绿皮书中,北京市区居民的平均安葬费用高达70000元,而郊区的平均费用只有4750元。公益人士才让多吉也在文章中写道,与市区动辄几万、几十万的墓穴不同,村里边的墓穴一般只有两三千元。
但是,在殡仪消费中,郊区居民的平均消费要超过市区。殡葬绿皮书中给出的原因是,农村居民办丧吃请的花费贵。的确如此,在前几天,网上引起争议的河北邯郸农村葬礼,就请脱衣舞娘坐镇表演。
因为在农村这样一个熟人社会,一场葬礼往往是要惊动全村。除了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沾亲带故以外,乡里乡亲的难免会互相攀比。有人攀比排场,所以就有了流水席、脱衣舞和庞大的出殡队伍;有人攀比孝心,也就有了说跪就跪、要哭就哭。
几年前,台湾电影《父后七日》就呈现了一场典型的农村葬礼。在电影里,当死亡毫无防备的到来,死者的女儿甚至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做好准备,但其他人马上就可以开动,这是乡村熟人社会的特点,也是群体的力量。
接下来那些不可思议的习俗,师公、和尚轮番来、请人哭丧还有不同的哭法等等。在这样一个社会里,作为葬礼,最重要的不是表达,而是表演。
在城市,“账单”真的让人“死不起”
伴随着城市化,当人们开始进入城市,农村的人情开始淡化,繁文缛节也开始淡化。但是,一旦面临谁也不愿意面对的死亡,就会有新的问题发生,比如经济压力。
而时常见诸于媒体的“死不起”也是从这个群体的角度讨论的。一般来讲,一个城市人常见的殡葬费用分为三大部分:第一是基本项目,包括遗体接运、冷藏、火化、骨灰寄存,这一部分由政府定价;第二是服务类的附加项目,包括寿衣、穿衣、净身、美容、礼仪队、灵柩、场地租用等,这一部分实行政府指导价;第三是实物类的附加项目,包括花圈、鲜花、铺盖、仪式、骨灰费、墓地等,这一部分实行市场调节价。而第二和第三部分就是多年来为人诟病的“殡葬暴利”。
去年,《大连日报》曾在报纸上晒出一位大连市民操办母亲葬礼的账单:寿衣“七件套”等,1400元;布置小灵堂等,800元;火化等基本殡葬服务,3000元;租车,1100元;花圈,1200元;鲜花,560元;纸扎品,500元;骨灰盒,5200元;请亲友吃饭,8000元;墓地,118800元。总计达到140560元。
当然,有不少城市会对丧葬进行补助,比如北京市政府就有5000元的丧葬补助,但需要是企事业和机关单位的在编人员或者在本市领取养老金的退休人员,以及领取失业保险的人员。而近些年不断推广的“绿色殡葬”,包括海葬、树葬等,也或多或少的存在户籍藩篱。比如,大连市民政局举办的海葬就规定,本市户籍居民免费海葬;本省居民每人需缴纳400元费用;外省居民每人需缴纳800元费用。尽管费用不高,但在讲究“入土为安”的中国,无疑是在心理门槛上又加了道经济门槛。
而在今天上午,针对昨天“死不起”的新闻,北京市民政局副局长李红兵在接受采访时说:“所谓的北京市民‘死不起’‘葬不起’,这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问题,是谬论。就好像你去一个地方可以走着去,也可以开法拉利去,你不能因为开不起法拉利,就说去不起。这是很荒谬的。”
面对殡葬业乱象,民政部呼吁丧属理性消费,这样的要求无异于纸上谈兵。尽管城市已经没有那么多传统规矩,但对于葬礼这件事还多少有些忌讳。当丧属试图自主选择或谈价时,便被对方扣上“不吉利”的帽子,背上“不孝”的心理负担,然而在孝子的心态下,却几乎由对方单独定价。
既然“死不起”,葬礼为何还在大办?
看起来,绝大多数人都在抱怨死不起的问题,但是反观中国的葬礼,却不像国外电影里看到的外国葬礼那样朴素、简单,甚至还有越办越大的趋势。那么,中国人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之所以这么办,要从葬礼在中国的意义讲起。在一定程度上,葬礼的主角与其说是死者,还不如说是后面的那些生者。在葬礼上,共食共餐,奏乐唱戏,体现了家属、亲戚朋友恢复正常状态的意义,也代表了生者的面子与孝心。
在乡村社会,一场葬礼往往意味着确定了新的家族秩序和社会秩序。一个人死亡之后,他的家庭以及村庄中原有的人际之间的固定关系将失去某些平衡,特别是重要人物之死更是如此。因此,活着的人必须适应这种情况,重新调整各自的位置与角色。
比如,在中国农村非常普遍的“摔盆”习俗。并不是所有的孝子贤孙都能够得到“摔盆”的资格,按照风俗,只有长子才能尽此礼仪,而在独子的家庭中,更是绝对不能够让女性“摔盆”。这其中固然有香火观念的成分,但其更为实际的意义在于“摔盆”重新厘定了一种新型的社会关系,它所确定的是新的家庭秩序,长子作为家庭的代表必须通过此种仪式加以确定,男性后代的继承权也因为这一仪式得到乡土社会的认同。
而在城市社会,葬礼传统的意义已经消退了不少,更为重要的是出于情感表达和心灵抚慰。尽管民政部门一直在提倡“厚养薄葬”,但真正“厚养”老人的子女会“薄葬”吗?恐怕还是会选择“厚葬”。很多时候,无论是出于内心对老人的怀念,还是来自外界的压力,一场体面甚至是风光的葬礼都是不可少的。
不能指望中国人一下子改变延续多年的葬礼传统,但至少,清理“殡葬暴利”,让人“死得起”是可以寄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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